作为博物馆的常客，每次看完展览，都会到博物馆的商店逛逛。博物馆商店里琳琅满目的纪念品，既有书籍、明信片等传统项目，也有首饰、家纺等流行商品，现在大家称之为“文创”！

常常因为一点点博物馆文化元素的小创意就让一件再普通不过的T恤变得与众不同。细数我买过的“文创”，似乎可以串起这些年博物馆“文创”发展的轨迹。

壹

“小卖部”时代

改革开放初期，博物馆商店一般叫做“小卖部”，里面常常摆放着与博物馆根本毫无关系的商品，褪色的恐龙模型、与市场里一模一样但身价番了四五倍的溜溜球、似乎哪里都可以买到的手链、钥匙链……这些东西不但不能给博物馆的展览加分，有时反而使观众倒了胃口，败了再次参观的兴致。

90年代初期，我在杭州南宋官窑博物馆工作，同事宋姐姐兼职承包了单位的小商店，确切说只是摆在遗址保护大厅的两三个柜台。当时南宋官窑的周边是采石场、水泥厂，尘土飞扬，进出博物馆要么爬坡穿越黑漆漆的玉皇山隧道，要么跨过轰鸣的杭甬铁路，一道高门槛一道铁门槛，把观众拦在了博物馆的门外。

但，当时，日本观众却很多，大巴一车车的来，他们喜欢内敛沉静的宋瓷，参拜博物馆所在的南宋郊坛下官窑遗址是很多人的梦想。每当参观结束后，他们就会蜂拥在柜台前。柜台里卖的都是景德镇、龙泉、德化等陶瓷产地进的仿复制品和现代工艺品，并没有博物馆自己开发的“文创”，也只有一位店员。日本观众散去，大部分时间无人问津。我们中午散步就在遗址大棚内，有时会与看管柜台的小高妹妹攀谈几句，或者观赏一下她新进的瓷器。

那时候，博物馆之间的业务往来也很少，除了极少几次购买图书的经历，更鲜有机会去买其它博物馆的“文创”。这几尺柜台，可以说开启了我对博物馆“文创”的最初认识。当然，也会“剁手”，期间买过景德镇仿“大明万历年制”的花瓶和龙泉窑的钵，价格当然是十分优惠的“进价”。

花瓶“大明万历年制”双行六字楷书双圈款，类似番莲花结构的装饰图案，一朵朵柔瓣间隙连续，加上上下勾连的缠枝漫叶，互为组合成幽蓝舒散的整体。买回去一直用作水养绿植的花器，只是永远控制绿植的长势，不得僭越青花，哪怕一点点。

▲景德镇仿“大明万历年制”青花花瓶

龙泉窑的钵是苍翠欲滴的梅子青，钵原本用来盛饭、菜、茶水等，我用来养一年一度的水仙花。因为不是很大，差不多只能养一个球。每年的花不同，钵也给我不同的感觉，它和每年的水仙花已经融为一个整体。今年，由于疫情关系，春节在家时间长，水仙花得到更多照料，长得特别好，钵也就格外好看。

▲龙泉生产的梅子青钵

还是在南宋官窑博物馆，当时朱伯谦先生是博物馆特聘的学术顾问。有一次他收到日本相关方面的邀请去参加学术研讨会，由于时间非常紧，领导让我去北京帮他办理签证。我在北京住了10多天，终于在研讨会前夕拿到了签证，并送往上海，朱老师等在上海，拿到护照就直接飞日本了。本来我只是完成了一项领导交办的工作、客串了一把“外事”而已，而朱老师日本回来送了一份在日本博物馆购买的礼物，以表答谢。

礼物包装十分精美，有日文“棉”、“蓝染”等字样。拆开一看，是一块类似手帕大小的茶巾，面料是双层的，棉纱的质感非常强，锁边精致，正反集萃了日本蓝染工艺的六个经典图案，已然是提升了原本功能的博物馆“文创”了。

▲朱老师赠送的“蓝染”茶巾保存、使用至今

贰

“文创”来临了

仿复制品之后，文创的滥觞似乎是从鼠标垫、冰箱贴等开始的，然后扩展至饰品、家纺、玩具等各种品类。

鼠标垫，从韩国国立中央博物馆一次买了两块，一圆一方，一软一硬，软的，放在电脑包里方便携带，硬的，放在家里用。10多年了，软的，因为不小心倒翻了茶水，不再平整；硬的一块已经磨掉了上面一层漆面，露出了底色。

▲软质鼠标垫▲硬质鼠标垫

冰箱贴是我买的比较多的“文创”，主要价格不贵，纪念性强。不过，对于冰箱贴，我不大喜欢那种平面作品直接缩小印制上去的。美国芝加哥艺术博物馆的爱德华·霍普(EdwardHopper)的作品《夜鹰（Nighthawks)》（又译《夜游者》）却是个例外。

这是一件美国艺术史的里程碑式名作，描绘午夜白炽灯光下一家寂寥的小餐吧和四个互相疏离的人。按照艺术史教科书的叙述，这幅作品创作时间刚好是在美国参加二战的年12月前后，认为画面中的隔阂感表现了二战后各国间的暗流涌动，而我是带着异国他乡很强烈的孤寂情绪下的单，回来贴在冰箱门上，每次再开启和关上的瞬间，时时会浮现当时的感概。

年9月28日至年1月6日，由芝加哥艺术博物馆、泰拉美国艺术基金会和上海博物馆联合举办的“走向现代主义：美国艺术八十载（-）”展览在上海博物馆（二楼第二展厅）展出。《夜游者》之前只在法国巴黎和德国展出，这次是第一次来亚洲展出。得知，这件作品来了，我又专程去看了一次。文创不仅可以把当时参观的感受和记忆带回家，还会触发再次观看的欲念。

▲年6月摄于芝加哥艺术博物馆

▲“夜游者”冰箱贴

▲年10月摄于上海博物馆“走向现代主义”展

陕西历史博物馆的唐葡萄花鸟纹银香囊，葡萄枝叶繁茂硕果累累寓意好，镂空易于香烟飘散，辟邪除污。不曾想，陕历博竟以此为原型用现在手法和材质复刻，图案略简单些，配置了两颗古法香丸。

不曾想，强跃馆长在录制《国家宝藏》的间隙，不断介绍这款“文创”。作为一个馆长，他老大哥也是拼了。后来庞雅妮副馆长来访，也提到了。经不住诱惑，我用来当作车挂，以钩链挂到反光镜上，下部镂空刻花的球体自由晃动，球体内层机环里的香丸随着晃动的节奏，散发淡淡的香气。

虽然，在陕历博多次看过这件国宝，自从用了这款“文创”，感觉完全不同之前了。前往国家博物馆联系工作之际，得知“大唐风华”正在展出，想必“唐葡萄花鸟纹银香囊”一定在场，欣然再睹其不凡风采。

▲年11月摄于国家博物馆“大唐风华”展

▲“唐葡萄花鸟纹银香囊”变成了车挂

“文创”就是这样的东西，把旧物旧事的尘迹洗去，发掘与当代心灵真切相关的通道，赋之以全新的阐释，同时又具有实用性。历史文化不仅是被展示出来供观众观赏用的，同样可以通过购买“文创”的方式把它带回家，不论是馈赠亲友或是自己享用，都是非常美好的。使用“文创”原本属于过去、属于别人的东西，就被真正拥有了。

“文创”来临了，馆长、研究人员、设计师，根据馆藏，经过仔细研究、精心设计、打造，品类也越来越多，质量上乘。购买“文创”也是加深理解藏品、展品的最直接和有效的方式，甚至激发创造的灵感！

“文创”本是“文化创意”的缩写，上篇俨然已经成了各种带有文化特色的小物件的专有名词。而现在文创的概念已经越来越宽泛，可以理解为文化传播的创新形式，包括各种主题的IP和类型，一种审美、一种生活方式、一种精神导向，可以作用于很多行业、领域，包括展览、研学活动、人文旅游等等。

叁

”文创“旅馆

外出旅行，总想找一间不贵、亲切、小巧的旅馆。大旅馆不仅因为动辄上千元的价格，更主要是一踏进高大上而又冷冰冰大堂就会让你心如止水。而小旅馆，在不大的公共空间，甚至是类似住家的一个客厅，住的人既可以自由地交谈，也可以静静地看自己的书本、地图、手机，无论是交谈或是沉默，都感觉自在。

年，到英国诺丁汉举办《衣锦环绣》展览，住过一个名为“蕾丝”旅馆（HotelLace），位置就在蕾丝广场附近的，是一栋乔治亚风格联排别墅，即有巴洛克的曲线形态，又有洛可可的装饰要素。我的房间，窗外是圣玛丽教堂（StMary’sChurch）的景致。初春季节，花已开得相当烂漫。

▲蕾丝旅馆的窗内窗外

蕾丝，英文Lace的音译，以线的相互打结、交错、编织，形成的一种以繁复镂空花纹为特点的透孔纺织品。诺丁汉曾经是英国乃至全世界的生产蕾丝的中心，有许多蕾丝的手工作坊、经营门市和存储仓库。

直到现在，诺丁汉还有很多地名是和蕾丝有关的：比如蕾丝大街，蕾丝市场。这个旅馆通过改造民居建筑，以“蕾丝”为主题，在房间、餐厅和小商店，经意不经意之间，将入住的客人带入到蕾丝文化的氛围之中。

▲蕾丝果盘

▲蕾丝花边

▲蕾丝颈饰

展览在诺丁汉城堡博物馆，我们每天步行来回，如今的LaceMarket早已不是往日熙熙攘攘的纺织市场，而是充斥着古旧物品的二手商店、餐厅和咖啡厅等各种业态的商业街区，唯一不变的是当年留下的联排建筑。漫步在此，时不时当当的有轨电车声，从耳边划过，铁栏杆、旧煤气灯和红色电话亭的街景逐渐退到身后，恍惚间让人有种回到了英国工业革命时代的错觉。

回到驻地，又是围绕着“蕾丝”主题的周边和窗外被春的气息包裹的教堂的身影。深厚的文化传承浸入观光客的点滴里，包含对永恒的时间长河、城市的停留场、城市的现代性等文化意象的感触，实乃不可多得的体验。

▲诺丁汉街景

因为住过这个旅馆，之后，我就格外钟情蕾丝。回来以后，对馆藏的蕾丝进行了初步的梳理，原打算办个展览，由于工作变动，就把资料交给了“后浪”同事。他不仅完成了展览，还设计了一款蕾丝的杯垫。

现在有很多将旧的民居建筑改造而成的旅馆，有的真的就是一个小美术馆，墙上的画是艺术，窗台上的装置是艺术，令人惊叹的当代的艺术收藏遍布整个旅馆。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一觉醒来，到底有什么不同？或者得到了什么？当代艺术品在美术馆“白立方”展厅，即使是一幅一般的画作，也会被赋予了神圣的光彩，看起来很值钱。而住在里面，在短暂的几个天里，与它共处一室。没有展厅看管员，也没有画廊的招待员，在它面前醒来，在它面前吃喝，可以每时每刻欣赏光影变化对它的影响。

目光所及，打破了“白立方”观众和作品二元对立的固有模式，在一个非正式美术馆的环境下，原有的压力消失了，真的感受到艺术和生活的无缝对接。在不同环境、不同氛围下去观看艺术品，会给人们带来不同的心理体验，我们可能需要新的、非常规的方式来欣赏艺术。

同时，我们也可能需要重新思考艺术的价值，人们很容易把艺术和艺术市场等同起来，这也是我们很多人疲于奔命而又筋疲力尽的原因吧。

▲秘鲁B酒店大厅角度之一

▲秘鲁B酒店大厅角度之二

▲秘鲁B酒店等候区

▲秘鲁B酒店过道之一

▲秘鲁B酒店过道之二

▲秘鲁B酒店客房门外

▲秘鲁B酒店客房内部

▲秘鲁B酒店过道楼梯

▲秘鲁B酒店庭院

▲秘鲁B酒店餐厅

在天津博物馆附近，有一个符合报销标准的酒店，规模不小，水准和国内的同类酒店几乎别无二致。但是，自助早餐很有特色，除了咖啡水果，基本都是天津老底子的美食，并且布置在天津风情的场景里。

年的中国博物馆协会博物馆学专委会的学术年会在这里召开，安来顺秘书长正好是天津人，有一次和他同桌吃早饭，听他娓娓道来小时候关于这些美食的故事。这些美食大多重糖重油，好吃与否见仁见智，但食物背后的历史、故事以及其所传递的乡愁、思念这些朴素而动人的情感才是最温柔的人间烟火。

第二年，我再次来天津出差时，让张玲副馆长仍旧帮我订这家酒店。早餐，我几乎给每道食物都拍了照片，并请教同为天津人的文物报社的王超主任各种问题。这个酒店虽然和天津博物馆在体制上没有任何关系，而入住其中的体验，却是博物馆的延伸。

▲天津风情场景之一

▲天津风情场景之二

▲麻花

▲京糕条

▲豆根糖

▲大梨糕

还有一些野生动物园里用自然类标本布置的酒店，极有特色的装饰，仿佛是一个自然博物馆的标本大厅，熊、鹿、牛、羊等，制作精良、形态逼真，保护手段先进。对长期生活在城市的结构里，在一切都显得那么均质化和按部就班的条件下，那些动物标本的展示充分表现了生命力和吸引力。

在游览的途中，常常有挡在车前缓缓而过的懵懵懂懂而又略受惊扰的牛、羊、鹿和远处出没在草丛中的其他动物。回到小旅馆，他们又在各自的角度，与游客对视。那时候，你会拥有一种意想不到的心之归属的能量。

▲阿拉斯加机场酒店大堂标本展示之一

▲阿拉斯加机场酒店大堂标本展示之二

▲阿拉斯加机场酒店大堂标本展示之三

▲阿拉斯加机场酒店大堂标本展示之四

▲旅途邂逅的动物

当然，也时有听闻“文创”主题酒店倒闭的消息。文化的创新，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从内容开发角度，要基于对文化本质、历史主题、设计美学的认知、理解，不是简单复制，而是文化结合时代去做输出；同时不受限于既有框架和模式，其意义恰在于突破边际让博物馆的一些文化走到现实生活当中去；最后，还要考量商业的效能。因此，文化创意，本质上就是创新性、创造性的文化产业。

村上春树说：如果一个城市没有愿意开咖啡馆的人，那这个城市无论多有钱，都只是一个内心空虚的城市。这一句看似简洁轻松的话，却说出了许多人内心的向往：在闹市僻静的一隅，大落地窗，又恰好是午后温暖的阳光或者是慵懒的黄昏时分，手捧一杯咖啡，用阅读或者闲谈，甚至发呆消磨时光。或许，咖啡就是这样一种以诚恳而又简单的方式给人安慰的“试剂”。

肆

博物馆咖啡喝起来

而博物馆里的咖啡馆主要是观众休息之处，亲民的价格，点一杯咖啡，一份沙拉或者一份意大利面，都会让您精力充沛地开始下午的参观旅程。因为这样，所以有些馆的咖啡馆就是水吧的性质；还有一些由连锁餐饮品牌、书店和画廊运营，标准化的出品，不会有什么惊喜，但也不会有什么差错。

爱上一个博物馆，有很多理由。是因为一座建筑、一件藏品、一个展览，而有时候也可能是一杯咖啡。作为业内人士，各个博物馆的咖啡馆，成为和同行朋友见面的最好的去处。

比如故宫博物院。

每次去，不管什么公干，私下我必定要和达微佳联系。年，段勇时任故宫副院长，筹备中国博物馆协会博物馆学专业委员会，国博的侯春燕和故宫的达微佳是最早的秘书处成员，从此和这两位小妹妹成为60、70、80的忘年之交。和春燕见面常常在国博的展厅或者她的办公室，而和达微佳，大部分时间，我们只是站在我联系公干的院子里说上几句，就此别过。自从有了角楼咖啡馆就不一样了，我们每次都相约在这里。年1月，角楼咖啡馆才开张不久，冬天冰冷的晚霞映衬着紫禁城角楼的美妙姿态，屋内一度引发参观热潮的《千里江山图》，不仅成为壁纸主图，连房梁上搭着的轻缦也是这幅名作的画面，一派青绿生机，而我的大衣和围巾居然也是这个调性的搭配。

▲我和侯春燕

▲我和达微佳

▲故宫角楼咖啡馆

比如南京博物院。

去年为《越王时代》展览商借文物，谈好事情，先在楼上的咖啡馆喝了一杯，然后又相约民国馆的咖啡馆。这个场景让我回想起，年在南博搞旗袍展，年轻的实习生组织了实景秀，每一个的细节设计都仿佛穿越时空，让人突然间梦回民国那个年代。这次龚院为大运河展召开会议，很多人都去开会了。石岚和我几个先喝起来。散会后，小费、乐乐，然后+1+1，直至挤满了半个咖啡馆……

▲南博老师给我去定制的蛋糕

比如苏州博物馆。

苏州是我的老家，我也曾经在苏州文博单位工作过，陶馆就是当年的小伙伴。在苏博喝咖啡，我更喜欢文征明手植的紫藤下。紫藤在阳光的照射下有曼妙的阴影，那种氛围更接近神秘花园的气质。浓郁的奶和浓郁的咖啡的交融，让人顿觉，从紫藤枝蔓的缝隙里洒进来的不只是阳光，还有流淌着的时光。

▲苏博紫藤树下

▲苏博咖啡馆内景

比如广东省博物馆。

年，因为策划外销丝绸的展览，结缘广东省博白芳博士等外销艺术方面的专家。连续几年，广东省博都是我每年第一次出差的地方。新春，大部分地方寒风刺骨之时，却正是广州鲜花烂漫的展览季。更因为广东省博作为广东省级龙头馆的使命价值和责任担当，总会有一些外销艺术的展览，渐成规模和体系。

如《异趣·同辉——清代中国外销艺术精品展》《重彩华章——广彩瓷器年精华》《风·尚——18至20世纪中国外销扇》展览，以及以广珐琅和广式家具为主题的原创展览，梳理广东外销艺术品的各个面向，通过研究成果和精美藏品给广大观众呈现全球化视角下的海洋贸易、文化交流和社会变迁。正好和我策展的外销丝绸的研究相关联。同时，针对馆内的原创性展览，广东馆每年都要总结和点评，虽然是内部的会议，也会邀请外省市的同道分享交流。所有的学术活动结束后，大家意犹未尽，便会移步二楼的“艺外”咖啡，有独立的进出通道，不会因为闭馆而受影响。

▲外销扇展品

▲风尚奶油芝士青苹果可可蛋糕

“艺外”的咖啡真的是我所见过的博物馆里咖啡的“颜值”担当。厄瓜多尔Maputo手冲咖啡，这是一杯有品质的咖啡，连新西兰大使也大赞。咖啡风味清晰，均衡感非常好，尾端也不会有不舒服的余味。粤藏覆盆子海盐芝士蛋糕，芝士般的醇厚感和莓果的酸甜感，柔和一点点发酵味，层次丰富。轻轻地挖开“粤藏”外形，吧台飘来高级别的咖啡机烘培研磨豆子后的干香与这杯咖啡展现出来的风味非常一致，和大家讨论的原创性展览的主题搭配，这个点实在太惊艳了！

▲粤藏覆盆子海盐芝士蛋糕

就像精品咖啡买手，“艺外”会不定期更换豆单，所有的咖啡都是咖啡豆现磨现煮，所有的工序都只为成就一杯最优质的咖啡，让你每次来都有不同的惊喜。同时，蛋糕也会根据展览的内容全新打造。在“风·尚——18至20世纪中国外销扇”期间，风尚奶油芝士青苹果可可蛋糕灵感来源于华美的外销扇。

▲招牌咖啡

▲《从伦勃朗到莫奈——欧洲绘画》开幕式▲掌柜是个杭州人

▲掌柜为参加《从伦勃朗到莫奈——欧洲绘画》开幕式的中外嘉宾展示为展览开发的同名款咖啡

比如上海博物馆。

去年年底在上博，办好事情，路遥陪我去看展。偶遇克伦馆长，还有一些新老朋友，便和他们一起在上博的茶室喝咖啡。当时，《沧海之虹》正在展出，不知不觉看展的时间也没有了。心想，展览下次自己周末可以再来看，谁知，疫情来临，直到撤展，也没有机会去看。

因为喝咖啡而误了展览，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呢？并非！村上春树说:“有时，所谓人生，不过是一杯咖啡所萦绕的温暖。”通过浪费每一分每一秒的看展的时间，创造了属于我们的美好记忆。

当然，也有因为工作，有想喝一直没有去喝的咖啡，比如良渚博物院。这两年，应该是公干去的最多的博物馆，因为路远，常常上午开完会就要回单位，路过书店时，周院或其他领导会问，要喝一杯吗？不了，下次吧。总觉就在身边，会有时间去喝的。终于，去年年底又去开会了，下午3点的会，早到了，想去喝一杯，直接给书店打电话，结果是周一闭馆日。这一杯咖啡便一直成为心底里的念想。

刚刚拔草上海历史博物馆的咖啡馆，在博物馆的屋顶花园，从不起眼的电梯上去，铺满自然光线的露台，留出了足够的欣赏城市街景的空间。这栋上世纪30年代由红砖、花岗石以及其他石块交织砌出带有古典主义风格的建筑，当年号称“远东第一跑马厅”。在建筑中赌马的富豪们，可以居高观赏整个跑马场地。几经变迁，由体育宫、图书馆、美术馆，直到现在的上海历史博物馆。

从“古代上海”开始，展览一层一层看上去。走到这里，自然而然地觉得，这个空间从城市的陈旧母体中脱胎出来的展览的留白空间。而鸟瞰缓慢而稠密的车流涌动在城市水泥森林的各个角落，它又让人产生新鲜感……

▲上历博露台

▲上历博咖啡

在去博物馆的路上，目的地各不相同，沿途风景变化。某些时刻，因为一杯咖啡，链接了许多人和事，得到安全感，仿佛趁着杯子暖手，一路走一路喝，勇往直前。

来源：在去博物馆的路上

作者

摄影：蔡琴

编辑：小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