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朋友圈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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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谁,都是兵荒马乱的一年。

对我也是,1月回国是要过年的,不得不砍了行程,踉跄地回了新西兰。自己隔离了两个星期。到4月,新西兰全国封城了一个月。到8月我搬回奥克兰,又赶上奥克兰封城了一个月。这一年,就这样宅过去了。

没怎么看书,没怎么看电影,没怎么恋爱,就这样着急忙慌地过去了。甚至,都没有写什么自己看得过眼的文章。只是偶尔写朋友圈,本就写几句的,写着写着就停不下来,就成了不知道算不算文章的文章。以下就收集起来,存放在这里。

图文可能无关,

只用作分界线。

我在村里种过一棵樱桃树是初中时候,表哥带我去他们村偷的他们村后山的樱桃树根蔓生了许多小苗随便一铲子,就可以揣着小树下山了在后院种下,不过几年就有两人高花也开,枝叶葳蕤绸密,只是不结果子到高中时,有次放假回家母亲神秘地说:你去后院看看。她性格内敛,从来只是安静种田过日子那是她极少数次的装神秘,让我猜谜我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所以然:柿子还小,栀子花败了,而桂花还没有开樱桃树叶子茂密,也没有稀奇的呀。母亲笑着往枝头一指,我才看见几颗小樱桃藏在茂密的叶子里,像是几只通红的耳坠子挂在那里。那是我人生第一吃樱桃,是我自己种的,前后等了差不多四五年。而现在隔了快二十年了,味道都忘了,连树也被邻居随手就给砍了。老宅荒了没有人住,他们要牵电线,觉得我的那棵樱桃树碍事就砍了。我想去说说他们,家姐说算了算了。村里就是这样,一棵树就是一棵树而已,你扯什么关于一棵树的回忆,就很扯。嚓嚓几斧子,我的果树就没有了。一声招呼也没有的。树倒下,房子坍塌,大山大河的变迁,到底还会有轰隆一声。可人世上的很多无可奈何的大事,是连一声闷响都没有的,比如我离开我的村庄,比如有人离开我的世界。

儿时也没什么零食,只村前田畈里的树莓和村后小山上的野山楂可以随手摘来吃,母亲也不大让我吃,说是蛇蚁都爬过哪能干净。有次和小伙伴们在后山发现了一种长相奇异的果子,外皮竟还有一层绒毛。像是能吃,又像有毒。各自都摘了一些,当下是不敢吃,只说带回家捂熟了看看。

找来母亲腌菜的小陶罐,用稻草捂了几日,果子就熟了,发出清甜奇异的香味。忍不住,还是鼓起勇气尝了一颗。那个下午,我都在试着感受身体的变化,怕随时会腹痛难忍倒地。到晚饭时,还是没有肚子疼,就又偷偷吃了一颗,这才惴惴地睡去了。次日醒来,依然没事,但还是把一陶罐的果子都给扔到后门的水田里了:昨天没被毒死,是幸运,今天是如何也不能吃了。

次年,村中人家挖山建了新屋,野果树那一块就被挖掉了,自此就没有再吃。当时想着,也不是什么坏事,不必受诱惑冒险了。过了好些年,到重庆读书,第一次见到水果摊上摆满了那种果子,一模一样,只是个头大些。我当下都木了,懊悔当初不够勇敢,扔了那么多猕猴桃。

早上起霜了在这个不下雪的城市,霜也难得见我跟朋友说,陪我去和一棵树合影吧不过是路边斜坡上的一棵我说我已经想和它合影有两年多了一直路过,却从来没有停车今天终于得偿所愿我在我的村里也有一棵桂花树是儿时与父亲一起种下的,高过屋檐了年年秋天都香满无人居住的后院和老屋那年我终于与姐姐一起在树下合影那年我算是彻底与我的居住的村庄告别之后再去,只是个访客了我命里也有一棵树母亲曾帮我去算命,叫看花树那个神婆的觉得每个人都是一棵花或树她遥视我的花树,说是一棵极好的树苍郁旺盛得很,只是无花无果目前算是极准了吧我在惠灵顿也一直有植物陪我一株Redredrose茶花,一株栀子花还有朋友赠我的一盆蝴蝶兰临走前,我把什么都卖了三盆花二十刀,就都拿走了吧朋友说,如果入籍新西兰在入籍仪式上,政府也会相赠一株树苗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故事只是我现在还没有自己的院子拿了树苗也无处栽种的…就先不要了是异乡春色满园,也是故乡里的秋光无限。梅子树一夜又开了许多,像是许了数不清的承诺,是要结果子的。风雨一摧,开过的花就都不作数了。还是我种在村里的桂花好,是香,又从来只让你闻得一闻而已,从来不给你许什么,他日必定要如何的诺。离开青梅竹马的爱情,他本身就是个人渣了。他们都谈婚论嫁了,家里的一切他都不要了。他说走就走了,他说他爱上了一个重庆姑娘。他从此一无所有,和他的爱情住在了一切。他一定是抱着死生契阔的念头去的。也就一年,爱情不知道咋了。他们那天吃饭,朋友们都在。他们不知从哪儿说起他家里答应给的车,给的钱,给的带电梯的别墅。女孩只安静地咀嚼着饭菜,然后猛抬头,差点把泪珠落在碗里,她说:你回去吧。朋友们都惊了,他也愣了,就点点头:行吧。他就回去了。青梅竹马还在那里等他回去结婚。就结了婚,就生了娃。他说他开着大路虎去跑滴滴,有些搭车的女孩到站也不想下车:“你再送我一程吧。”他有时候会送。听完这个故事,朋友跟我一再地说:“其实他是个好人,对兄弟讲义气。”而我一时之间,觉得人间乱糟糟的,这世道乱糟糟的,不知道一个人要怎么样的贱,别人才会觉得他从各项标准看都是贱人。不需要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不需要任何辩解与辨别,只远远地瞄一眼就笃定了:嗯,他是个贱人。我之前几年没有见过雪,下飞机时,以为可以看得到雪景,只是上海冷得骇人,只是干冷而已,马路边偶尔的积雪也是脏兮兮的让人无处下脚。家姐居住的安徽小城也只是冷,但我们住在菜场附近,点心铺连着蔬果摊,总比别处多一分人间烟火气。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刚歇了一晚我就回了一趟山里,祭扫之后,再赶去隔壁县的村子里去看看外婆。二舅再三挽留让我住一晚再走,我说不行啊,现在有个病毒,怕是今日不回明天就回不去了。二舅几乎要啐一口了:不歇就不歇,非要扯什么病毒啊肺炎啊。回城里的路上,天地都濛濛的,像一帘厚厚的蚊帐,层层包裹住远处的山和树连着芦苇池塘和村庄,把什么都裹得层层叠叠,让人透不过气来。慌得不行也不敢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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