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覆盆子,是缘于中学时的一篇课文——鲁迅先生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其中写道“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像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椹要好的远。”顿时令我不禁口中生津,除了口味上的向往,覆盆子的名字,在我听上去似乎也带点东瀛风,我当时一直以为鲁迅先生曾留学日本,故此果实的名字可能是也许是他记忆中的日文名。
多年后在某杂志上看到覆盆子的图片,感觉比我想像中的样子还要美好可爱,所附文字解释说因为它的果实形状象倒扣的盆,故名。我不以为然,觉得它象微缩的蜂窝更甚于象倒扣的盆,前人的的眼力真不怎么样。
直到女儿爱上了自然科学,我才从她的书中了解到覆盆子之名的真正内涵与缘由:古人认为,覆盆子果有固涩收敛的作用,对肾有好处,是补肾、疗愈“尿频尿急尿不净”的良方,吃了它,不用频繁起夜,一觉睡到天亮,家里的尿盆都扣过去不用啦!——覆盆子这名就这么来的……
瞬间粉碎了......我少年记忆中的小清新......
好吧,抛开我个人的感受不谈,下面就只谈它:
覆盆子这种东西虽然国外也有,但它确实也是我国土生土长的一种果实品种,并非泊来物。
当年,苏轼被贬到湖北黄州时,当地官员杜道源不避嫌地经常去看望他,一次送了他一筐覆盆子,苏轼十分感动,特地给杜道源写了封《覆盆子帖》,此帖现存台北故宫博物院,是镇馆的国宝之一。
我在之前的多篇原创文章中提到过苏轼,说他既是才高八斗的大文豪又是无所不吃的资深吃货,杜道源去探望失意中的苏轼,投其所好,慰藉的最好礼物自然应该都是食物,想必也送过苏轼不少其他好吃的,却为什么苏轼只是对一筐覆盆子作郑重其事地道谢?
其中原因,参看我文章开头时摘引鲁迅先生的那段原文“……如果不怕刺……”自然就明白——因为大多数品种的覆盆子植株上都有刺,摘起来很麻烦,稍不留神就会被扎到手,那一筐覆盆子因为难得,自然更显得情谊深厚,有郑重致谢的必要了。
也正因此,覆盆子还有一个既贴切又直观的别称——悬钩子。事实上,蔷薇科悬钩子属有很多种类,比如山莓、野莓、红莓、木莓、蛇莓、茅莓、牛叠肚、空心泡、插田泡、栽秧泡、高梁泡、灰毛泡、蓬蘽……民间统统称作覆盆子或悬钩子,又因为其中很多品种都是空心且有很大的水分,所以有的地方又通俗地管它们叫“泡泡儿”,谐音“婆婆”。
野生的果实,因为没有污染加之生长周期完整,口感与滋味都不错,只是平日里不易经常吃到。
目前水果店里我们能够见到、买到、吃到的精致包装覆盆子或悬钩子,基本上不是本土的,大都是国外来的品种,英文中把多汁的果实都叫“berry”,音译过来是“莓”,于是它就成了“树莓”。不过吃了就知道,国外的品种比起本土的野生品种,颜值虽高,口味却逊色。
现如今,树莓在水果界被誉为“黄金水果”,身价非凡,考量的标准自不是其口味,而是基于它的保健作用,甚至有宣传它是水果中的保健品的。
事实上,树莓的维生素C含量不高,但树莓中的保健成分确不少,主要是如下几种:超氧化物歧化酶(即SOD,没错,就是“大宝SOD蜜”的那个SOD)、花青素、黄酮类物质。
超氧化物歧化酶(即SOD),这种物质在细胞修复、抗炎、解毒、抗衰老、防癌等方面多多少少都有作用。但如果是通过食物吃下去的,那在经过消化道时就已经被分解破坏掉了,是不可能发挥作用的……
因为它的本质是生物大分子,分子量大到根本无法直接通过消化道粘膜细胞吸收进入循环,必须得在消化酶的作用下分解成小分子的物质才能吸收,但一经分解,结构都不复存在了,功能焉能存在?故国内外临床上所用SOD制剂均为针剂,没有口服剂。
至于花青素和黄酮类物质,那是功效确切的抗氧化剂,抗氧化性能卓越,且人体吸收率高,吃下去半小时就能在血液中检测到,可以帮我们清除体内的自由基、保护细胞膜与血管壁,抑制炎性反应、抵制癌基因的表达等。
不过……
并不是说只要吃了树莓,其中的花青素与类黄酮就必然会对人产生保健作用——版的中国居民膳食营养素参考摄入量(DRIs)中,有关于成人的其他膳食成分的特定建议值(SPL),建议花青素50mg/d,类黄酮55mg/d,也就是说需要吃够数量,才能保证获得足够的花青素与类黄酮,来发挥维护与促进健康的作用。
这就需要我们把它当作日常的水果去食用,如果仅仅是在冰淇淋中加了点树莓酱,酸奶中漂浮一个树莓果,量太有限了,用作颜色与口味的点缀确实很不错,但其保健功效不足以充分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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