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孙勇

得知眼前这片灌木就是覆盆子，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鲁迅的“百草园”。

同文友郊外秋游主要是摘梨，到达目的地才发现已过了季节，只在梨园中挖了一些白蒿、芨芨等野菜。回来的路上，拐上了蝴蝶岛，蝴蝶岛上有个“百果园”，文友说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摘到树莓。这个百果园果然不俗，有我熟悉的苹果、梨、桃子、柿子，还有我不熟悉的黑红薯、黑玉米，这其中就有树莓。

文友说树莓原是一种野生果树，我国大部分地区广泛分布却少为人知，更少有人了解经常食用树莓果子有抗衰老、抗癌、滋阴壮阳等多种功能作用的营养价值。由于树莓非常适应寒、暖温带地区气候，人工栽植最早是从欧美一些国家开始的，蝴蝶岛上这片树莓就是从美国引进的。

这种很像蔷薇一样爬行在用铁丝固定在混凝土桩子棚架上的树莓枝条，稠密而又麻乱。我穿行在这片紫红色的叶子中间，像寻宝一样认真细心地搜寻着每一棵树莓枝条。我发现树莓的枝条上还长有芒刺，这些芒刺，排列得极不规则，有的大而稀疏，有的小而稠密，掌形的叶片周围也是据齿形的。难道说最初的野外生存进化为人工栽植，树莓还保持着抵御外来物种侵袭的警惕性，而不肯收起“刀枪”？

终于，我发现了一枚树莓果子，这枚树莓果子就在枝蔓的深处红彤彤悬挂着，心情一下子就有些荡漾，正所谓欲速则不达，树莓的芒刺如防御的哨兵手握钢枪。当我拨开荆棘，把树莓果子摘到手里时，才发现树莓果子已经破裂，红色的汁液如血般染红手指。我并没有使多大的劲啊，你怎么会这样脆弱呢！这枚如桑葚大小似草莓外型的树莓果子，就像用众多红色的小水晶体拈和起来的金字塔型的宝石，诱惑凡心，让人爱怜。

我的好奇心已经被它的营养价值大开胃口，竟想都没想是否有细菌就放入口中咀嚼起来，没想到树莓果子骨多肉少，不适合大快剁颐，一枚下肚，除了有点酸有点甜外竟没有品出新鲜滋味。我问文友，说这么金贵的果子，怎么不见有人管理？文友说其实这时正是树莓果子丰产丰收的季节，只是蝴蝶岛的管理者为了吸引更多的游客来岛上休闲观光，拉动食宿休闲业，这个百果园和其他生态园区一样都是开放型的，游客众多，天天采摘，树莓果子也就“一枚难求”了。

我又问文友，刚才那一片树莓叶子是紫红色的，而眼前这一片树莓叶子却是绿色的呢？文友说树莓有多个品种，果子也分黑红黄，树莓的别名叫木莓、马林果、覆盆子……我的情绪立刻激动起来，是鲁迅笔下的覆盆子吗？文友的回答是肯定的。恰在此时，树莓深处一女文友唤我名字，我回过头来向树莓深处眺望，女文友正在向我招手，刚刚采摘的树莓果子从我的手中惊掉在地，因为当时我不但想到了鲁迅“百草园”中的覆盆子，还想到了百草园墙头夜半时分的美女蛇……

后来得知，树莓栽植适应性很强，具有耐旱、耐寒、耐土壤瘠薄等特点，适宜在我国广大地区栽培，包括在山区的山坡、沟谷、荒地。栽植一年生苗定植后，第二年开花结果，三、四年进入盛果期，产果期长达6到7个月，每斤果子能卖到元至元不等，经济寿命可达二十年以上，是广大果农不可不植的高产经济农作物。

俄罗斯称树莓为红莓花，这一下子就打开了我的音乐仓库，俄罗斯那首众所周知的民歌就缓缓地从我的脑海里流淌出来，随着《红莓花儿开》的韵律，我情不自禁地朗诵起了鲁迅的文字：“……如果不怕剌，还可以摘到覆盆子，像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葚要好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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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END—

▎作家简介

孙勇，河南省散文学会副秘书长，河南省散文诗学会副秘书长，出版个人专著多部，作品散见全国各类报刊多万字，获得散文、散文诗、诗歌全国征文大奖赛一二三等奖20余次，散文集《别挡住我的阳光》获得郑州市第十二届文学艺术优秀成果奖。

▎预告

周三（5月4日）

作家青青《寺庙的屋顶上缀满了星星》

▎大树空间

策划：张娇风云

编辑：张超刘滨

设计：向内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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